【林秦】是风动（6）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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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王禄道：“请进。”
一名大约35岁左右的女性推门而入，打扮入时，穿着得体精致，一看就是个精心雕琢的美人，令人格外在意的是她微凸的小腹，这在身材匀称的女性身上显得十分突兀。这或许是因为她有意无意地凸显自己腰身的关系。
王禄忙站起来介绍道：“这位是我现在的夫人——钱雯。”
钱雯一眼看见林涛和小黑，表情有些不自然，望向王禄，小心试探
道：“巧思，巧思……走了？”
王禄神情黯然，默默点了点头，钱雯忙拉着他的手安慰他。可那一瞬间，林涛从钱雯的眼里看见了一抹一闪而过欣喜之色。
林涛拧眉，问道：“钱女士是吧，上周日晚上下午6点到8点这段时间， 你在哪里？”
钱雯愣了一下，没有直视林涛的双眼，而是看向一旁的王禄，“我，我在家啊，6点不是在吃饭嘛，我，我能在哪儿，是吧老公。”
王禄看上去反应有些迟钝，只是啊哦了两句。
钱雯没有得到回应，又解释道:“上周末我有点不舒服，吃完饭应该就睡下了。”
“有没有人能够证明你的话？”林涛问。
“王禄他出差，我就一个人在家嘛，没人证明，警官你睡觉还会找人在旁边看着你睡吗？”钱雯一通抢白，林涛却注意到她紧紧攥着手心，显得很是紧张的样子。
“好的，谢谢你配合调查。”林涛道。
就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再次从外面被推开。
“对不起王总，我刚才在洗澡，没有听见您的电话。”一名身穿白色蕾丝连衣裙，长发及腰还在滴着水的女孩推门而入。
女孩跑得急，眼镜滑到了鼻梁，她推了推眼镜，这才发现办公室里还坐着几个陌生人。
“季凡！巧思你真的有好好送去学校吗？学校最近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巧思出事了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王禄冲上来，紧紧抓住了季凡的肩膀。
王禄身材高大，身形瘦小的季凡不得不抬起头有些吃力地看着他，吃惊地问：“巧思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巧思死了！你是怎么办事的！我女儿死了啊！”王禄吼道，双目瞪得浑圆，简直要滴出血来。
季凡失声惊叫：“怎么会？巧思怎么会死了？我明明把她送去学校了啊！是学校通知您的吗？他们人在哪里？”说着她无助地目光扫到了林涛身上，她挣开王禄的手扑过去，紧紧抓着林涛的袖子，喊道：“巧思出什么事了？你们对她怎么样了？她还那么小……”
说着，她哭了起来，还没吹干的长发杂乱地散在她的肩上和脸上，衬得那张脸越发小了。
林涛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腾出一只手把她扶稳，偏偏头，示意小黑带王禄和钱雯去隔间问话，然后放低了声音说道：“季小姐你好，我是负责这件案子的林涛，我们是警察，”说着掏出了警官证。
季凡听了，慌忙松开手，胡乱擦了擦眼泪，向林涛道歉。
林涛摆摆手表示无碍，又说道：“季小姐，听说每周是你接送王巧思去的寄宿学校是吗？”
季凡点点头，见王禄和钱雯出去了，于是说：“王总现在的夫人不太喜欢巧思，觉得她是拖油瓶，平日里都是眼不见为净的。王总虽然很疼思思，但是公司最近都在忙着上市前的准备工作，实在抽不出时间去接她，一般都是我周五晚上把思思接回来，周末晚上再送她回去。”她说着说着情绪又有些不稳，哽咽了一下，声音都带上了些哭腔，“今天都周四了，我还，我还想着明天该能看见巧思了，怎么就，怎么就……”
林涛递给她一张纸巾，待她平复了一些，又问:“周日晚上你是几点送王巧思去的学校？”
季凡回忆了一下:“应该是晚上17点左右，我把她送到校门口就回来了。”她忽然瞪大了眼睛，“对了，学校留的联系电话是王总的手机，他最近太忙了，可能就漏接了学校的电话。”
林涛又要了王巧思所在学校的地址和联系方式，接着离开了王禄的公司。
“什么？我们学校的学生死了？”大卷发整齐绑着马尾，穿着一身浅灰色职业套装的老师猛地站了起来，打翻了刚倒满水的茶杯。
“李老师，是那个在医院走丢的学生吗？”另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性老师站了起来，凑过来看林涛拿的照片。
“哎哟，是她呀，之前她走丢了以后我们还和辖区派出所报案了！警察调查过以后说是联系上了王巧思的家人，说她生了急病回家休息了，又说王家会和我们联系请假。这不，我们还奇怪呢，怎么这家一直都没来请假，正打算今天再联系一下派出所询问一下他们家家长的联系方式。”
“王巧思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走丢的？麻烦你说一下具体情况。”林涛道。
“哦，好，是这样的，王巧思同学是上周末家人送来大约1小时后突然出现了腹痛呕吐的情况，校医看了以后怀疑是食物中毒，加上孩子还比较小，来学校的时候似乎就有些不舒服了，戴着个口罩。于是我们就紧急把她送去了最近的钟楼医院，结果我们送诊的老师刚去挂了个号，孩子就不见了。”男性老师说道。
“那是几点的事情？”林涛问。
“大概晚上6点左右吧，是吧李老师？”
李老师翻了翻出入记录，点了点头，“是6点出的门，大概6点20接到了送诊老师的电话，说孩子不见了。”
“孩子不见了你们有没有立刻联系家长？”林涛问。
“当然有啊，可是这王巧思的爸爸一直不接电话，填的住址也没有
人，我们又联系不到每次接送孩子的姑娘，没办法，只能报了警。”
“医院的监控记录看过了吗？是谁抱走了孩子？”
“更奇怪的就是这里了，医院的监控录像我们看了，孩子本来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送诊老师一离开，她就自己捂着肚子走出了监控的拍摄范围，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林涛停下了记录的笔，抬头看向男性老师，难以置信地问道：“自己走出了监控范围？没有人带走她？”
男性老师看起来也很无奈，点了点头。
林涛与小黑面面相觑，这个案子越发的复杂了。林涛的问题基本问完了，于是合上本子，“感谢两位配合调查，然后，还得麻烦请那位送诊的老师来问一些问题。”
李姓老师忙表示不麻烦，拨通了其他办公室的内线电话。
送诊老师姓张，梳着单马尾，穿着一袭薄荷绿的无袖连衣裙，听说是王巧思出了事警察问话，显得非常的讶异，甚至有些害怕。
根据张老师的叙述，她并不是王巧思的班主任，班主任家里有急事，这周末都不在学校，她和王巧思也不太熟悉，其他的情况都与之前两位接待老师的陈述一样。
让林涛有些在意的是张老师无意间说的一句话。她说，王巧思全程戴着口罩，走路的时候都低着头，和以前活蹦乱跳的样子有很大的区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了没有精神才会这样。
张老师说，她去挂号前多次叮嘱王巧思要乖乖地在原地等她，不能跟任何陌生人走了，没想到孩子还是不见了。听闻王巧思遇害，又听说林涛和小黑要找她问话，她甚至以为是警察要抓她去坐牢了。
林涛宽慰了她几句，与小黑离开了学校，开车前往钟楼医院。
抵达钟楼医院的时候，天色已尽晚，林涛调取了案发当日的监控录像，证实了张老师的话，从录像看来，张老师临走前与王巧思再三叮嘱，可等张老师一走远，小姑娘就自行离开了监控视频的范围，根据医院保安的说法，她去的方向是医院急诊的卫生间。
难道王巧思是在卫生间被人带走后杀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