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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叽叽

【林秦】是风动(2)湿热的透不过气

是风动(1)夏天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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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池边,已经有人等在那里。

“还好吗?”林涛问,担忧地目光在秦明身上转了一圈。

“嗯,还好,也不是没见过。”秦明用仔仔细细把双手的每个角落清洗干净,接过林涛递来的纸巾擦干。

“我会抓住凶手的。”林涛说,脸色有些沉郁。

秦明这才抬头看他,眉峰弯了弯,说:“你当然会。”

每个从警的人,或者说每个正常的人,都不愿意看见弱小的孩童被害。

这大约是哺乳动物保护幼崽的本能,也或者是强者对弱者本能的保护欲。

就像纵使这么久过去了,林涛还是忍不住把秦明放在弱者的位置上,去保护他。

秦明心知肚明,虽然多少有些抵触,然而天生不是钻牛角尖的性格,也没放在心上。

可是,一个拥有了几世记忆的人,一个可以说活了几百年的人,他真的是你看到的样子吗?

心魔,或许还是在最深处留下了一条枝丫。

 

回龙番的路上,一车的人因为刚刚发现的幼童尸体有些情绪低迷,车载音乐没有打开,无人说话的沉默之下,这本不长的条路变得格外漫长。

大宝最受不了这种愁苦的气氛,绞尽脑汁地给大家制造话题。

“林涛啊,还有两个月就七夕啦,你和老秦去哪儿过啊?”

林涛从后视镜里偷偷瞥了一眼秦明的表情,见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便说道:“人家都是牛郎织女过七夕,我们两个牛郎过什么节。”

秦明:“……”

大宝:“……林涛啊,谁会叫自己是牛郎的啊?你可是人民警察好吧!”

林涛笑嘻嘻不接话,小黑在后排憋笑憋得很辛苦,生怕一笑出声林队拿他开刀,那奖金就要和他SAY拜拜了。

车厢里的气氛总算是和缓了些,大宝趁机说:“既然你们两位‘牛郎’不过节,那就把这个过节的机会让给我们‘织女’吧!老秦,我申请七夕调休!”

秦明总算是把一直投向窗外的目光挪了回来,直视正前方,吐出两个字:“不准。”

大宝立刻弹射起来,小卷毛像弹簧一样在空气中蹦哒了一下,扒住了秦明的座椅靠背,声泪俱下地控诉:“为什么?!秦明你剥削底层劳动人民!”

林涛笑着摇头,趁着过收费站排队的时候,顺手连上了手机蓝牙,准备放点音乐听一听。

播放小三角还没来得及点开,车载系统就显示有电话接了进来。

谭局。

一车人又安静下来。

人还没到龙番,案子已经到了。

 

车开进龙番,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刚刚还是一片晴朗的艳阳天,才几分钟的功夫,苍穹就沉沉地压了下来。

怎么看都是要压下来的样子。

 

秦明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是鉴定中心的加急检验结果,女童尸体胃里的食物残渣检测出了安定剂成分,符合秦明尸检时的推测——她是吃了包含安定剂的食物昏迷后,被人在书包里放满石头扔下河道,导致溺水身亡。

车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林涛,”秦明转头看向一旁静静看着的刑警队长,“发布尸源寻找启示吧。”

林涛点点头,脚下用力,车速提到了80码。

 

天色越来越暗了,云层间隐隐还能听见隆隆雷声,距离案发地的距离不断地缩短,林涛余光扫了一下秦明,欲言又止。

秦明知道他想说什么,心里暗自叹气。

不知是谁放不下。

秦明知道,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错过,林涛变得谨小慎微,害怕所有的哪怕再小的变数。

这一世的秦明生父也是一名法医,因为同窗好友的陷害,在秦明十岁生日那天从高楼坠落,那时还是个懵懂孩童的秦明,在雨夜目睹了父亲的遗体,大病一场,后来被诊断出ptsd,性格也变得冷漠沉静起来。

事隔十年,父亲的案子终于在秦明的努力下沉冤昭雪,他渐渐也就放下了,虽然仍不能肆无忌惮地在雨夜中行走,却也不至于是寸步难行的状态。

林涛理应心知肚明,可下意识里依然会将秦明隔绝在下雨的现场之外,但凡下雨的现场,不论白天黑夜,林涛都会借故让秦明呆在车里。

虽说是保护,可秦明心中依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这样的保护欲,会不会太病态了?

大雨终于穿过厚重乌黑的云层浇了下来,一行人穿上雨衣打开车门前往案发现场,秦明一个人在车里静静地望着暴雨中不甚清晰的明黄色警戒线。

秦明心里明白,雨夜是他心里的一道坎,却也没有他想的那么高,只要他抬腿,不是不能跨过去,或者说,他缺了一个跨过去的契机。

 

林涛等人很快抵达了现场,因为大雨,残留的血迹都被雨水冲向了下水道,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为了不被雨水破坏,死者的尸体被先行挪去了车上,根据下雨前侦查员拍下的照片,死者身着一件蓝黑色条纹t恤,胸前的布料被血迹浸染得发黑,隐约可见几处刀口分布在胸腹部。

“这看上去像是激情杀人啊,大马路上捅了这么多刀,你看这血流得……”大宝对着照片摇了摇头。

“尸体都收起来了,咱直接回去解剖吧,现场也没什么剩下的了,”雨太大了,大宝和林涛说话都得扯着嗓子嚎。

“好!我们先开车回局里!”林涛同样扯着嗓子喊道。

 

大雨之中,警戒线外只站着寥寥数名附近的居民,其中有一名男子,举着一把宽大的黑伞,约摸一米八几的个子,因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生是矮了几公分,他不时地向着警戒线内窥探,眼神中透露着焦虑与不安,又自以为谨慎地环顾四周,想看看有没有人发现他的不寻常。

怕别人对自己在意的目光,这点本就是不寻常的了。

秦明注意到,男子的左手至始至终都在不停地扯自己的外套衣摆,那像是一个紧张时的下意识动作,但同时秦明也注意到,那件外套对于男子来说似乎是小了一个尺码。

雨越下越大,男子似乎是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转身一边走一边又回头朝着现场看了两眼,最后拐入了秦明视线的死角。

秦明只犹豫了一秒,抓起车门上林涛准备的备用伞,冲入了雨幕。

 

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你伞撑起来走个20米再回头,说不准雨停了天晴了,你来时的路都干了。林涛抖了抖伞上的水,打开车门,车内空无一人。

“咦?老秦呢?他不是下雨天过敏坚决不出门的吗?难道上厕所去了?”大宝坐进凯迪拉克的后排,问道。

林涛想回答她,却像魔怔一样呆在了原地,只是这么一时半会儿失去了秦明的踪影,数百年来的一幕幕就像有人强行在他的脑中播放幻灯片一样跑起了走马灯——那是每一世秦明弥留时的样子,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魔障。

林涛漫长的记忆中,秦明一次一又次从他的面前离开,一次又一次地再次长大,一次又一次地将别人揽入怀中,他患得患失,他害怕得到更恐惧失去。

或许,他才是生病的那个,对秦明的保护欲几乎已经刻进了骨血里,仿佛只有剐骨放血才能将他解脱出来。

若是有朝一日他再失去他,那么,他也就没有什么能剩下了。

这是最后一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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