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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叽叽

【林秦】情衷(2)双抛桥(下)

情衷(1)

发完这章就可以回到现代了~

照例顺便打个广告(。・∀・)ノ゙【林秦本宣】《昏暗无际的海与灯塔》点我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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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林涛和秦明开始打点行李,衙门也接到了调令,县太爷虽然不舍得,但这毕竟是好事儿,等林涛以后当了总捕,倒也是给他长脸的。

林涛被林母叫回了家。

林母的意思,姑娘我都给你领回来看了,旁人家都是要在新婚当晚才能看见的,也算给足了你面子,你怎么也得给我个面子吧?

林涛没有,客套疏离地和姑娘问了个好,又与亲娘说有了心仪之人,之后也不顾上两人的反应,离了家。

林母还没有被儿子这么气过,那姑娘也嘤嘤哭了起来,她只得一边口中骂着林涛一边安慰那姑娘。

林母心里又疑惑,既然有了心仪的姑娘,缘何从来不说也不让家里去提亲?

如何同家里说?如何提亲?

那人连姑娘都不是,林涛如何开得了口?

林涛不愿意,林母也只得作罢,想着要么让他去京城也好,指不定能找着个天仙似的媳妇儿回来,她索性还有个宝儿可以陪着说说话。

八、

临行前,秦明打算再去多采集些药材。去了六扇门,不光是要做仵作,说不准还得兼任大夫的工作,有备无患。

林涛横竖无聊,便也一起去了,表明心迹后林涛越发喜欢与秦明呆在一起,似乎都不会觉得腻。

回程的路上,却遇上了逃犯——三人,武艺不弱。

告示板上贴着的画像,秦明和林涛都识得,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地藏身于暗处,伺机而动。

趁着其中两人去打水的功夫,林涛如猎豹一般从林中窜出,想要迅速制服剩下的人。不想那人竟然有所防备,格开了林涛袭来的掌风,双方打斗起来。

林涛没有带武器,赤手空拳与那人缠斗,仗着耐力比较好倒也不见颓意。秦明依旧潜伏在丛林里,身为仵作,他实在是没有与活人较量的本事。

眼见那人渐渐不敌,秦明松了一口气,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周围风平浪静,没什么异样,可当视线扫至林涛身后,秦明忽然瞪大了眼睛——之前离开的人正举着刀悄悄接近林涛。

秦明心脏狂跳,忍不住惊呼提醒林涛注意身后。

林涛迅捷的躲过了一击。可刚才的那一声,暴露了秦明自己的位置。

当他被反剪了手臂捆住手脚按在林涛面前时,心中有着万分的懊恼,又恨自己不会武艺,非但不能帮忙还得连累林涛!

秦明心知,以林涛的性格,他断不会不顾他的危险继续缠斗,那么等待他们的……

秦明已经不敢想了,情急之下,率先开口去诋毁林涛,妄图以此转移歹人的注意力。

奈何之前那一声已经足以让几人清楚两人之间感情深厚,秦明被用撕下来的布片堵住了嘴,只能徒劳地发出声声呜咽。

刀架在秦明脖子上的那一刻,林涛就知道自己输了,再无余地。

他什么都能够放弃,除了秦明。

哐——

林涛的双刀落地声。

亡命之徒欺身上前,转眼匕首已经插进了小腹,只余刀柄,接着林涛的胸口又被补了一掌,秦明在近前看着肝胆俱碎,凄厉的叫声都被堵在了喉咙处,眼泪和鼻涕在脸上糊成一片,他拼了命的挣扎,却被身后的匪徒推倒在地,踩着他的背揪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去见证林涛的死亡。

九、

逃犯中的第三人现身在了林涛身旁,什么都没说,只是拔出刀朝着已经躺着地上因失血过多而止不住抽搐的林涛补了两刀,刀刀捅在要害部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带出一串的血花。

秦明觉得自己也被捅穿了。

秦明看见林涛惨白着脸,嘴角挂着猩红的血痕,眼睛却依旧是温柔关切的。

他看见林涛动了动唇,艰难的重复着两个字,快、逃……

快逃?

他怎么能走!他怎么走得了!林涛伤得这么重!放任不管会死的!

不,林涛不能死,他一定能救他!他还要和林涛一起去六扇门,还要看林涛成为总捕,还要……和林涛一起白首不分离……

胸口剧烈的起伏,泪水决堤般落下,他清楚地看见林涛红色的血在染红了身下的草地后蔓延开去。

他也清楚地看见林涛的生命力在流失。

三名逃犯见林涛已毫无还手之力,回身准备来结果了秦明。

万幸,这个时候远远传来了人声,三人一番缠斗下也有些疲惫,生恐是官府的人,便留下了被捆住的秦明仓皇离去。

来人是两名上山砍柴的樵夫,见秦明被捆倒在地上,林涛又满身是血地躺在一旁,大吃一惊,慌忙帮着秦明割了绑住手脚的绳子。

秦明一获得自由,便连滚带爬地来到林涛身旁,此时的林涛已经开始捂着腹部往外吐血沫,剧烈而破碎的喘气让他甚至无法清楚地说清一句话。

秦明慌忙取了伤药想要撒在创面上,延缓血流的速度,可刚移开林涛的手血就喷射而出,溅了他一脸的血,药粉刚撒下就被冲走,脱了衣衫给他按住伤口想要止住出血,却绝望的发现衣衫被鲜血浸湿,血流依旧不止。

林涛的脸色此刻已如金纸,只有出得气没了进气。

秦明第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他从没有如此的无比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不会武艺,痛恨自己为什么沦为歹人要挟林涛的把柄,他宁愿身中数刀的人是自己,他宁愿此时此刻与林涛死在一起。

林涛还有些许神志,抓着秦明的手臂,虽然说不出话,眼中却至死没有半点后悔。

他不后悔的,至少秦明没事,他视他,重比自己的性命。

秦明却是绝望到了极点,他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为护他伤重至此,他虚弱无力地躺在他的面前,身中数刀,刀刀足以毙命,阴阳相隔只是时间的长短。

而他,却无力回天,甚至连为他止血都做不到。

秦明挣扎着想把林涛背起来带他去镇子里治疗,却更加绝望地发现只是轻轻地移动林涛的身体,血流就越发的迅速。

按照这样的速度,别说到镇子里,这条路走完林涛就得一命呜呼。

两名樵夫见状,以为他们是被歹人打劫了,也是连连摇头,劝慰秦明道,人伤成这样已经是救不回来了,何况这里离镇子还有十里地,等背回去尸体都凉了,还是让人安详地去了吧。

秦明听了这话,心脏都仿佛要被人碾碎了。

有什么,能比看着心爱的人痛苦的死在面前更加令人绝望的呢?

秦明跌坐在一边,自虐般地咬着下唇,哪怕已经咬出了血,几乎要把肉给咬下来也不撒口,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林涛,眼睛中已经慢慢失了生气。

林涛费力地抬起手,秦明忙膝行过去,颤抖地握住,却泪如雨下,一句话的都说不出来。

“不……要哭……”血流得太多了,林涛的意识已经开始游离,“不要……怪……自己……答应,答应……我……”

“下,下辈子……我还要……和你…和你……”林涛的眼神涣散了,却依旧温柔。鲜血能够让他的脸面目全非,可无法改变那刻骨的爱意。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再也听不见秦明的回答。

他自然是不想死的,可是在他自己和秦明之间,他必然是会选择让秦明活下来。

但他怕啊,他怕他死了秦明也活不成了啊。

那个人,那个人那么依赖他,那个人总是孤单一人,没了他,还有谁去照顾啊。

对不起啊秦明,不能陪你一起白首不离了。

那么,如果下辈子,你还愿意遇见我吗?我们还在一起好不好啊……

“林涛,林涛……”秦明哭喊出声,声声泣血,字字诛心。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走……

十、

林涛葬在林氏祠堂里。

出殡的前一日,林涛的灵堂来了一个奇怪的人,有人认出那是本应该与林涛一起调去六扇门的仵作——秦明。

他似乎不是之前的模样了。

从林涛身亡到现在,不过六日,秦明却已经苍白消瘦的像个幽魂。

宝儿披麻戴孝的跪在棺材边,睁着哭得红红的大眼睛望向秦明,似乎有些认不出他了。

秦明穿了一袭白衣,跪在棺材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接过递来的香上了,便转身欲离去。

秦明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回到棺材旁,俯身虔诚地吻在棺盖上。

一旁本已哭到麻木的林母见此场景,瞪大了眼睛,冲过来一把将秦明推倒在地。

“你在做什么?!”她尖声叫道。

秦明不说话,也没有别的表情,只是默默爬起来,摇摇晃晃地离开灵堂,他的脚步虚浮,一副仿佛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

女人的直觉总是准得可怕,秦明这幅魂不附体的样子,让林母联想起林涛生前对于成婚的抗拒,心下隐隐明白了什么,无力地闭上眼,瘫坐在地上。

可人都去了,还能在乎什么呢?


十一、

秦明死了。

从林府回家后,秦明独自一人枯坐到了深夜。

夜霜露重,万籁俱寂之时,投了河。

那条贯穿城南城北的河。

秦明家在城南,林府在城北,尸体被捞起来的地方在城北。

解剖秦明尸体的,是他的师父,之前的老仵作。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被解剖的对象竟然是那个他一手养大的孩子。

最悲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解剖完尸体,老仵作去了秦明的家里。

秦明给他留了一封信,大意徒儿不孝,愧对养育之恩,然在这世上已生无可恋,希望师傅念在师徒情分上能为他收个尸。

老仵作找了个酒馆大醉了一场。

醉了就开始哭,老泪纵横。

哭他那个苦命的徒儿,幼时失了父母,成年失了爱人,本与世间的牵扯就不紧密,这一回,一刀两断。

秦明的胃里发现了断肠草的残渣,哪怕跳河被人救起,他也是不打算活的。

断肠草的毒性发作十分痛苦,秦明的死亡就仿佛在惩罚自己一样。

可他又选择跳下了流经城南北的河,似是死后还想与谁相逢。

秦明被老仵作被葬在与林家隔岸相对的林里,当中隔着那条河,河上有一座桥。


十二、

林涛死后,林父紧急赶回家中,痛失爱子的老两口抱头一番痛哭,又感念家中产业无人继承,连连叹息。

女娃却跑进二老之间,用稚嫩的童音道,“爹爹娘亲,宝儿会代替哥哥照顾你们,你们不要怕!宝儿不嫁人!宝儿会继承家业!”

林父讶异地看着半年不见的小女儿,心情复杂苦涩。

后来,宝儿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女商人。

二老百年之后,宝儿不顾族人的阻挠,将秦明的坟迁入了林家祖坟中,墓碑上无名无字,就葬在林涛的坟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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