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秦】昏暗无际的海与灯塔（三）被展开的
为什么开车的章节比不开车的热度低~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我不开车了……
以及又要开始发货了……晚上没空码字了~大概后面的更新要慢慢来啦~
绝对会HE的~放心放心~
今天更新的好赶……估计有很多BUG~~~QUQ捉虫的宝宝请在评论告诉我~
做个预告，明天有捆绑PLAY？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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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亮，雨声渐歇，林涛抽完最后一根烟，去浴室换回前晚沾满酒味的衣服。踌躇了一下要不要和秦明说一声，可转念一想，秦明如此浅眠的人，他在外面这么大的动静，他怕是早就醒了，没有出来想必是不想面对他吧。
也是，哪怕他坐在这空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个不会对他们双方造成伤害的办法。
林涛走到玄关处，手都搭在门把手上了，还是叹了口气折返。
“老秦，那个……我先走了啊，我就，我就和你说一声……”
秦明的卧室，因为拉上了遮光的窗帘还一如黑夜。没有人应答，林涛有些尴尬，又嚎了一嗓子，“哎，老秦，不至于吧！不就吵了一架嘛，一晚上够了啊，还跟我在这娘们儿叽叽的冷战起来了啊！”
林涛不死心地踱进房里，“老秦，我们这都多少年兄弟了，什么事儿不能摊开了说的！大不了……大不了你说当没发生我们就当没发生嘛……”
林涛自觉地坐在床边，紧盯着身边那团裹紧的“蚕茧”继续絮叨，“秦明，你这么不做声是什么意思啊，你再不说话我可要掀你被子了啊，别说我没提醒你啊。”
不对劲，很不对劲，要换做以往，秦明早就坐起来怼他了，今天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涛把那团“蚕茧”拉过来，也顾不上会不会被打了，一股脑掀开了。
“老秦，秦明……”林涛皱眉，伸手轻拍秦明的脸颊，又慌张地收回手，“我操，这么烫！”
“秦明，秦明醒醒，你发烧了！醒醒！”林涛有点慌，昏迷不醒的秦明看上去孱弱清瘦，搭在额际的碎发让他看上去格外的楚楚可怜。
林涛不傻，之前也不是没有接触过男同相关的案件，秦明这样子分明是昨天事后没有处理好，伤口感染发烧了。
秦明睁开眼睛，觉得脑袋特别沉还隐隐有些钝痛，四肢也酸疼无力，就像是有人在他睡觉的时候跟他打了一架似的。
视线渐渐清明，林涛的声音也从忽远忽近慢慢变成了正常音量，他想开口说话，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体内太热了，水分似乎都蒸发了。
林涛见他睁眼，连忙扶他坐起来，“老秦，我这就送你去医院！”说着就想抱起他。
秦明皱眉，抬手想推开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力气，只能费力地摇摇头，嘶哑的嗓子里断断续续挤出一句话，“不……去，药……在……书……架……”
“书架？好，我马上去……”林涛刚要起身，又被拉住了衣角。
“水……”
“啊，喝水是吧！我去给你倒！”
林涛的心情是既庆幸又懊恼的，庆幸秦明并没有真的不理他，却又懊恼怎么没有及时察觉秦明的不对劲。
林涛没有发现，昨天那场半推半就的性事后，他将秦明放在了一个怎样的位置？一个需要他承担责任的女性？
这自然不会是秦明所要的。
吃完药，秦明再次躺下了，闭上眼，他忽然又开口道，“林涛，你回去吧。”
“说什么呢，你这还病着……”
“回去！”秦明哑着嗓子怒喝道，“我不需要你在这里！”
林涛愣住了，他从没有见过，秦明这般模样。
“好。”没有再说什么，林涛转身离开了房间，走前还不忘记给秦明关上了门。
秦明躺在床上，听着大门被带上的声响，疲惫的闭上眼睛。
周末很快就过去了，新的一周一开始，就又来了个案子。
“春江新城35栋503室发现一名女尸。报案人是死者的丈夫，去外地出差了3天，下午刚回到龙番市，才进小区就被物业叫住了，说他家水管是不是爆了，漏了楼下一屋子的水。
报案人回家开门的时候发现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无奈之下报案人打了110喊来锁匠，打开门时，发现被害人死在浴室里。”林涛简单介绍了案情，之后与秦明便再无交流，大宝来回看了看两人，识趣地什么都没说。
“里面什么情况？”林涛疾步走在前面，询问之前出警的同事。
“死者被凶手用尼龙绳反绑双手放在装满水的浴缸里窒息而死，这个凶手走的时候太着急，忘记关水龙头的开关，水都漏到楼下了。”
“恐怕不是走的太急忘记关，而是他就想让人发现吧。”秦明从客厅的餐桌上拾起一个盘子，“这个凶手，在行凶后还不慌不忙的吃了个饭才走。”
“为什么这么说？”林涛问。
“你们看桌上，饭粒被吃的到处都是，碗筷调羹杂乱无章的分散在桌上，明显是吃完饭后被人随手一扔的情景。试问哪个女性独自在家吃饭的时候会把桌上制造出这样一片狼藉还不收拾？何况被害人的丈夫并不在家，就算有朋友来需要招待，桌上出现的也该是两副碗筷而。”
林涛抱臂思考了一下，道，“或许这名女性比较不拘小节？”
秦明摇头，“你看她的衣服，明显已经换上了外出的行头，穿戴整齐，家里的布置摆放井井有条，干净清爽，”说到这里，秦明忽然将目光移向阳台，皱眉，“她还是一名警察。”
“警察？”林涛顺着秦明的目光看向屋外，那里赫然挂着一件警服的天蓝色衬衫。
“没错，被害人生前是一名刑警，不过不在我们辖区工作。”一旁同事翻了翻记录，道。
林涛皱眉，“针对警察的报复行为？”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过既然被害人是刑警，必定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竟然被人入室杀害，这要是传出去，怕是会引起恐慌了。”秦明冷静的分析，却让林涛忽然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秦明和大宝换了胶鞋，淌进水中，尸体被泡的浮肿巨大，看起来十分可怖。
秦明看看了窗外的天气，试着弯曲了一下尸体膝关节，接着掀起死者的裙子按压尸体腿部的皮肤，又观察了一下尸斑的形成情况，道，“肌肉僵直，尸斑按压不再消退，死者死亡至少12个小时以上，现在是早上9点，死者在死亡前做了饭，却又换了外出的衣服，可能是想吃完饭立刻出门，也可能是出门前给她今天回家的丈夫事先准备的饭菜，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就遇害了，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19时-21时左右。当然这些只是目前的推断，具体情况需要等回去进行解剖才能确定，”秦明回过头，“大宝，你来检查一下她有没有其他伤口……”
“好嘞……”
看着秦明和大宝一前一后忙碌的背影，林涛不知怎的，忽然由衷地感觉到了害怕。不是面对强大敌人的恐惧，只是害怕有些触手可及的东西，似乎会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几日后，秦明家。
晚20:00——
秦明正在灯下写报告，安静的环境里忽然听见大门被人敲响，一惊之下不注意抖落了一滴墨水。他皱起了好看的眉毛，看向大门的方向：这个时间段能来找他的，怕是只有林涛了。
刚想起身，上周末雨夜里发生的事犹如走马灯在脑海中播放，秦明不由停住了动作。
“老秦！我来你家看球啦！开个门呗~”门外的声音，还是那么朝气蓬勃，似乎那晚的事情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场梦，不曾干扰到林涛分毫。
秦明叹了口气，走过去给他打开了门。
“在家干嘛不吭声啊！”林涛拎着一扎啤酒毫不客气地在秦明的沙发上坐下。
“没听见。”秦明扭头回到书桌前，“老规矩，不要开声音打扰我工作。”
“行行行~”林涛也不在意他的冷淡，自顾自打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口，拿过遥控器切到体育频道，按下了消音键。
屋内似乎又恢复了林涛来前的安静，只是这次，秦明却开始走神了。
他怎么就能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是你想让他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吗？
他做到了，你为什么没有？
秦明有些烦躁地将刚刚沾上墨点的那页撕了下来，揉成团丢进垃圾桶里，重新翻开一页，开始写结案报告。
“春江新城的案子破了。”林涛忽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秦明再次停下了笔，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聆听着。
“凶手是之前被害人抓获的一名抢劫犯的弟弟，还是个散打冠军。他和犯人同父异母，两人虽然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但自幼和犯人很亲，犯人作案的时候他正在外封闭比赛，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犯人本身只是想为了给即将临盆的老婆抢个孩子的奶粉钱，没想到失手把人杀了，自己也被抓住。后来他的老婆受了太大的刺激，加上难产，大人孩子都没保住。犯人心灰意冷，在监狱自杀了。
他弟弟回来后，发现兄长一家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将所有的怒火都转嫁到被害人身上，认为如果不是被害人抓住了他的兄长，他们一家不会是现在这个下场。”
林涛喝了一口啤酒，将自己整个人都陷进沙发里，“凶手丧心病狂的潜伏了一个月，应聘了被害人区域的快递员，经常在出入时和被害人打招呼，慢慢瓦解了被害人的防心。周日晚，他旁敲侧击打听到被害人一个人在家，借口之前可能送错了快递敲开了被害人的家门，在被害人转身准备找快递的时候，劈晕了被害人。
之后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林涛转过身，看向认真在听他说话的秦明。
“犯人在被害人清醒的情况下将她反绑放在浴缸里，然后打开了水龙头，看着水面一点点淹没被害人，看着她挣扎，抽搐，直至死亡，以此来满足他折磨被害人的愿望。”
“反锁的房门呢？”秦明终于开口。
林涛轻哼，“据犯人交代，他就是为了向我们炫耀，炫耀他轻而易举地谋杀了刑警，他就坐在死人的面前吃完了被害人准备留给丈夫的饭菜，然后从主卧室的窗户爬上了顶楼，轻松地离开凶案现场。他也没想过要逃跑，就在家里等着我们去抓，他一直在等着，要看受害人家属痛不欲生的样子。”林涛的眼睛有点红，继续道，“之前，我还去走访过被害人的双亲，他们还不知道女儿已经不在的事。我刚和他们说完，老太太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都没起得来。”
“老太太说，她闺女上个礼拜六才来看过她。从她刚工作起，他们一家都一直是反对她做刑警这项工作的——树敌多，不安全，上下班没有规律，说加班就加班……可是架不住女儿喜欢这个工作，他们也没办法。上次回去的时候，被害人还谈到想要转民警，不去做高危险的工作了，老太太刚高兴了两天……”
林涛有些说不下去了，放下易拉罐，摸了根烟点上，半晌才又道，“说真的，做刑警这个工作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我这么近。”
秦明淡淡道，“我天天看死人都没觉得死亡有多近，你别自己吓自己。”
林涛把刚吸了一口的烟掐灭，忽然起身快步走到秦明身边，握住了他的肩膀，表情有些狰狞，“那是我们的同事！她也是个刑警！你还不懂吗？”
秦明垂下眼睑，挡开林涛的手，“这些，你做刑警的第一天不就应该知道了吗？每一天都是在和生离死别并肩而行，身边的每个人都一样，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呢？”他仿佛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甚至呵呵笑了两声。
“秦明！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对，你说的没错，也许下一个就是你！也或者下一个就是我！”林涛的样子有些失控，秦明不太懂他想表达什么，静默着没有说话。
“如果，如果今天就是我能见到你的最后一天……”林涛忽然用力抱住了秦明，“秦明，我想和你在一起。”
秦明瞪大眼睛，久久未曾动弹。
林涛这是……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