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陆】不老梦（5）孽缘
陆离在池震的大衣上胡乱擦掉眼泪和鼻涕，池震慌忙掏出纸巾，“唉你干嘛！这衣服很贵的！”
陆离冷哼一声，拉着池震就往候机室的出口走。
池震拉住了他，冲他笑了笑，“我该登机了。”
陆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还要走？”
池震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陆离的肩膀，“晚上冷，下次出来多穿点。”说着脚底抹油就想溜。
陆离瞪大了眼睛，一步上前拉住池震的胳膊，一脚踢在他的膝弯，反身就把人给摁在了地上，顺手就给池震拷上了手铐，接着拉起池震，推着他往候机室出口走，一系列动作如同排练好的警匪片一样，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池震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按着推出了候机室。
开玩笑，陆离可是桦城警官学校全科第一记录的保持者，包括实践课程。
池震只得投降，一路上看着陆离出示警官证，说着执行公务，然后一路大开绿灯，直奔停车场。
上一次被陆离这么拷在车上坐在副驾驶的时候，他们甚至还不是拍档，后来两人同生共死，破获了数起大案，又结下了解不开的孽缘，池震回忆起这几年里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一时间只觉得恍若隔世。
池震刚要开口，陆离头也不回地一句话就噎得他只能乖乖认怂，“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刚才潜进我家的人是你，私闯民宅，妄图强奸公职人员，池震你现在真的是胆子不小啊？”
池震连忙摊手表示投降，不做任何反抗任凭处置。
又被陆离从机场带回了家，池震一进门有几分百感交集的意思，紧接着陆离也进了门，两个人都杵在门口，面面相觑，一时间气氛甚至有些尴尬。
直到陆离给池震打开了手铐扔在一边，自顾自地脱起了衣服。一开始没什么，可陆离脱完了外套甚至开始解皮带，脱裤子，接着脱掉了T恤，池震这才感觉到不妙，赶紧上来拦他。
“陆离你在干嘛！”
陆离挑眉，“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呢，你不脱吗？”
池震被堵得张口结舌，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怎么，我要你就给啊？”
陆离停下手上的动作，认真地看着池震，仿佛看进了他的眼睛里，看进了他的灵魂。
“对，你要我就给。”
这是我欠你的。
陆离没有把话说出来，可是池震察觉到了他未尽的话。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愤怒还是难过，池震的眼神暗了下去，暗如透不出光的沼泽。
“把衣服穿上。”池震说。
陆离看着他，没说话。
“我让你把衣服穿上！”池震低吼，压抑不住的愤慨让他紧紧握住的拳头爆起了青筋。
陆离套上裤子，穿上T恤，坐在了沙发上，抬眼看池震。
“你想让我怎么样？”他问。
池震有些无力，绕过他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怎么着，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吗？”他随口问道。
没想陆离立刻点了头。
他现在的地位，他的命，可以说都是池震用自己换来的，在陆离看来，这都是他欠了池震的，现在池震回来了，他想要自己怎么还，自己就应该怎么还。
池震一时间被巨大的挫败感所笼罩。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听起来是个非常诱人的提议，可是换种方向来看，他，池震，现在就是困住了陆离的一道枷锁，将他紧紧地锁在了愧疚与亏欠之中，甚至将成为制约陆离的一道阴影。
不，这完全不是他想要的，或许他真的错了，或许，他不该再出现在陆离的生命里。
池震有些无奈，现在做什么对于陆离来说都像是一拳砸在棉花里，半点使不出力气，他挠了挠头发，转头去看陆离，“这样吧，我累了，咱们都休息一晚，改签明天的机票，咱们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但是有一点我要和你说清楚，你没有什么欠我的，也不需要还，我不想让你做什么，今天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和你开这样的玩笑，我向你道歉。明天，明天我就会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做任何事情，你也不需要有任何的自责，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陆离，我再说一次，该负责任的人是我，是无法审判权利的社会，唯独不该是你！”
陆离怔怔地看着他，半晌，缓缓点了点头。
池震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只得作罢。
陆离租的是单身公寓，只有一张双人床，为了避免尴尬，陆离让池震睡床，自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池震原本不肯，但陆离说是因为自己他才没能坐上那班飞机，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睡床，池震拗不过他，只好投降。
池震本以为折腾了一天，他应该是倒床就睡的，没想到这张床上满是陆离的气息，本来就心怀不轨的池震被埋进了带着陆离气味的床品里，一时间心猿意马，险些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几次几乎想要伸手自己解决了，又怕被陆离发现尴尬，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睡了过去。
睡下没几个小时，大约是凌晨时分，池震被尿憋醒，刚要下床发现床边蹲了一个人，吓得他大喊了一声，又窜回了床上。
“啪”灯被打开了。
床前蹲着的正是陆离。
池震拍着胸口，“卧槽你吓死我了，你大半夜不睡觉蹲我床边干什么！”
陆离看了他一会儿，移开了目光，一言不发地起身回了客厅。
池震一脸懵逼，心说该不会是陆离梦游症犯了吧，这一声不响的，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给这么一吓，尿都给吓憋回去了，池震翻了个身继续睡，却不知客厅的那个人一夜未眠。